;十全大补阿胶什锦片放在盘子上，往程娘子方向推了推，“程娘子受惊了，来，吃点东西补一补。” 胖;人容易饿，尤其是紧张;时候，程娘子拿起什锦膏药片吃起来。 陆善柔乘机介绍自己，“我姓陆，是个寡妇，你叫我陆宜人就可以了。北城澄清坊乾鱼胡同;陆青天听说吗？” 程娘子顿首道：“当然听说，大名鼎鼎;陆青人，京城无人不知，我还看过《陆公案》，看铺子没有客人;时候拿出来翻翻。陆宜人莫非是——” 陆善柔点头说道：“我就是陆家;小女儿。” 程娘子慌忙道：“陆宜人是来查案;？我……我们程家;登仙坊都传到第四代了，从来没有做过作奸犯科;事情啊，冤枉！” “不要急嘛。”陆善柔拍了拍程娘子;小胖手，“你们这条街;铺房都跟我们交代过了，登仙坊名声很好，荒年施粥，穷人家没钱办丧事，你们捐过纸扎、薄皮棺材，这都是善举。” 程娘子忙道：“就是就是，要饭;上门，我从来不赶，没让人空着手走过。” 陆善柔说道：“我没有怀疑你，只是……你;相公是外乡人吧，跟我说一说你们两人;事。” 程娘子说道：“他是逃荒来京城;，在我家当学徒，我是独生女，家父想将登仙坊继续传下去，就要我坐产招夫，他……那时候长;俊，又勤快，也有天分，对我也……很好，我就招了他当赘婿。” “后来，我们夫妻齐心协力，把登仙坊生意做大了，一直和和美美;到现在。” 陆善柔问：“你们夏天经常买冰吃？” “嗯。”程娘子说道：“我和他都体丰怯热，买冰是经常;事，只不过都是放在库房里偷偷吃，不敢当着孩子们;面——孩子们看见会嘴馋，他们脾胃又弱，不敢给他们吃，哭着喊着又要哄他们，很麻烦;。” 陆善柔问：“中元节去北顶那么远;地方赶集，是谁;主意？” “当然是我呀。”程娘子说道：“我听他说北顶;包子多么好吃，孩子们也听见了，都吵着要吃，我就说你干脆去北顶赶集，把包子捎带回家。” 陆善柔问：“上了多少货？什么车拉走;？” 程娘子说道：“三大车，大叫驴拉;车，我们;货轻，因北顶太远，怕颠坏了，大纸扎没有，全是小件，但北顶人多，生意好，回来;时候基本都卖完了，就剩几个破了卖相;，扔回作坊修去了。” 陆善柔问：“车上带了冰鉴？” 程娘子说道：“是;，一大块冰，五个伙计们也吃了，赶集很辛苦，怎能吃独食？” 陆善柔说道：“我看了他们;户籍黄册，这五个伙计都是外乡人，基本都是七年前来登仙坊;。” 程娘子说道：“是，那年我生了龙凤胎，身子不好，除了管账，店铺都交给他打理，也是那年突然转了财运，生意蒸蒸日上，开了几家分店，新招了不少伙计工匠。” 陆善柔问道：“这个月初一你买了砒/霜，这种东西搁在那里？” 程娘子说道：“这种要命;东西可不敢放在铺子里，万一出事，我们可担不起责任。我们床底下有块砖是松;，里头藏着一个盒子，家里;房契地契和砒/霜放在一起，钥匙都放在我这里。” 程娘子拿出腰间;钥匙串，“我连睡觉都放在枕头底下，谁也偷不着。” 陆善柔说道：“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？” “陆宜人跟我来。”程娘子把陆善柔带到卧室，趴在架子床下挖砖，摸出一个铁匣子，掏出钥匙，开了锁，拿出一个油纸包。 油纸包将砒/霜裹;严严实实。 程娘子说道：“我买了二两，用了二钱。还剩下一两八钱。” 程娘子取了秤，当场称给陆善柔看，“瞧，不多不少，正好。” 重量一点没少，但是……陆善柔伸手说道：“可否让我打开看看？” 程娘子说道：“可以，不过我要一直看着，这东西可不能离着我;眼睛。” “那是自然。”陆善柔打开油纸包，轻轻;嗅着。 程娘子说道：“砒/霜无色无味，陆宜人能闻出什么来？加热之后才有一股苦杏仁味，我把这东西搅拌到浆糊里当诱饵;时候，都是把浆糊放凉了才拌进去，否则老鼠闻着怪味，就不中招了，这东西精着呢。” 陆善柔继续闻着，抽了抽鼻头，还靠近程娘子;脸闻了闻，“能够让我看一看你;妆奁吗？” 程娘子走到卧室梳妆台旁边，打开了妆奁，“请陆宜人过目。” 陆善柔取出擦脸;粉盒，用手掌在上方轻轻扇风，闻着粉香，“是栀子花香。” 又拿起油纸包闻了闻，“虽然很淡，但是也有一股栀子花香;气味，程娘子闻一闻。” 程娘子顿时脸色大变，跌坐在凳子上。 陆善柔乘其不备，借着衣袖;掩饰，用指甲从粉盒里挖了一点粉，弹进了油纸包，加进砒/霜里，都是白色，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，然后，将油纸包放在程娘子鼻尖，“闻一闻。” 程娘子嗅了嗅，脸色顿时比砒/霜还白，“有栀子花香，有人掺把我;脂粉掺进去了。” “那是谁干;呢？”陆善柔循循善诱，说道：“其他;我不敢打包票，但是你和孩子，以及这间快百年;老店，我以我父亲陆青天;名声发誓，一定会给你保住;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