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猎春光(2 / 3)

狼狈不堪,心情格外欢畅,陆九郎或许想喘口气,提议出来行猎,没想到还顺手救了人。

安夫人当然不在意一个奴仆的生死,却很乐意与韩家女相交,热情的力邀二人留坐。

陆九郎态度冷淡,安夫人也就息了结纳之心,专心奉承韩七小姐,几家的女眷笑语逢迎,倒也不冷场。韩明铮极少应对长袖善舞的商人,一时脱不了身,又逢轮番敬酒,不一会面颊就隐隐发热。

檀奴执壶为她斟酒,低声提醒,“酒有些烈,七小姐慢饮。”

韩明铮起初未留意,这时才觉出这人相貌不俗,姿仪柔顺,动作低婉优美,较寻常奴仆有些不同。

檀奴原是安夫人的佞奴,一度深得欢心,但女主人从来不乏新宠,他被厌弃后懂得谋划,主动求做了管事,比那些来来去去的宠奴安稳得多,但仍是个卑下的奴才,随时受主人呵斥,直到他在竞武大会时瞧见了陆九郎。

安府的奴仆不知陆九郎出身的隐秘,只知他从安夫人手中逃出,入了韩七小姐之眼,得她一手栽养,纵是在竞武大会上击败主人,依然宠爱不减。如今更是名噪一时,连安夫人也要委婉示好,既然贵女的一念就能改命,谁不想做第二个陆九郎?

安夫人何等老道,见檀奴有意讨好,韩七小姐又看了两眼,遂笑道,“这奴仆尚算灵巧,斟酒可还使得?”

韩明铮不常应酬,没听出其中的意味,“不错。”

陆九郎一抛玉箸,嘲讽分明,“满座贵人,他独侍奉将军,难道是夫人特意作此安排?”

安夫人其实也是试探,毕竟韩七小姐尚在闺中,哪敢随意送男宠,没料到陆九郎一言挑破,难免落了尴尬,强笑道,“怎么可能,陆公子说笑了。”

陆九郎竟是不依不饶,“夫人从来不拘一格,只要别弄什么送宠奴的把戏,就当我说笑了。”

这人一朝得势如此无礼,安夫人恼得面色微沉,当宴又不好发作。

檀奴知惹了祸,垂头退了下去。

场面僵滞,安瑛的面颊涨得通红,心却似通透起来,“陆公子这样在意,难道是喜欢韩七小姐?”

她不敢看陆九郎,声音也轻,只有邻近的韩明铮听见。

韩明铮一愕,随即失笑,“哪有此事,他一向爱乱说话,怪我管束不严。”

韩明铮虽与安瑛同归,因伤多在昏睡,从未与之接触,如今仔细打量,见她容貌可爱,娇柔纯真,无怪当年给陆九郎所骗。

安瑛见她目光温和,忽然有了勇气,问出长久的疑惑,“韩七小姐为何能对战场毫无恐惧,难道天生就勇猛无畏?”

韩明铮微讶,随意道,“什么天生勇猛,是人谁无恐惧,我只是不愿逃避战斗。”

安瑛听得怔住。

韩明铮知她不懂,“万事皆有难处,令堂行商也少不了麻烦,还不是一样经营?一事避,事事避,到头来一无所成,倒不如坦然迎战。”

安瑛心头大震,一时无言。

陆九郎已经搅了气氛,韩明铮也无意再留,向安夫人辞了宴,带着人走了。

直到二人策马奔远,韩明铮才道,“安夫人不是送了你宅子?也不留些颜面,言语太过了。”

陆九郎不以为然,“那是我救人应得的,当年的事我可没忘,没骂上脸就不错了。”

韩明铮也习惯了,“你就是心眼太小,口舌刁钻,得罪从无忌惮。”

陆九郎的眼尾藏着冷光,“贵人才讲风仪,我懒得来这一套,不说得刻薄些,难道让你糊里糊涂收个男宠回去?”

韩明铮并没放心上,“一句客气罢了,哪会如此。”

陆九郎嗤笑,“那檀奴受过调训,惯于佞媚的样儿,你不是瞧他好几眼,就没看出来?”

韩明铮经他一提,回想后才恍然,“难怪他与你从前的情态有些像,原来是因为这个。”

陆九郎听得不快,“笑话!我怎么可能像他?”

韩明铮不在意的一笑,“也对,你胆子更大,性子又野,什么人都敢惹,自然不同。”

陆九郎不知想了什么,闷着气不再言语。

韩明铮在军中从不饮酒,年节才随着家人喝几杯,向来酒量极浅,奔了一会醉意上涌,觉出饿来,从鞍袋摸出一块馕饼。

陆九郎终于开口,“干饼子有什么嚼头,我寻个地方将雉鸡烤了,你先歇一歇。”

韩明铮确实有些晕倦,侧颜一笑,双颊醉红,“好。”

二人奔到一处河滩,陆九郎自行忙碌,韩明铮倚着一块大石睡了。

她醉后睡得沉,隐隐有东西在唇颊触碰,想驱赶又迷糊过去,等醒来已是日昳,身子也歪了,居然倒在一旁的陆九郎怀里。

她骇然一惊,立时起身,幸好陆九郎也睡着了,避免了尴尬,大概是多日习练熟稔之极,连这样近的接触也未激起防备。

火堆余烬未熄,热气袅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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