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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讯(1 / 2)

原野醒来之后看到医院的天花板和身旁的盐水瓶,脑子一阵迷糊。

“姐,你醒了。”群玉正端着水杯进门,看见原野醒来,立马小跑到原野床边,放下水杯,搀扶原野坐起身。

“姐,你吓死我了。怎么突然就晕倒了?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
“好多了。我没事,放心吧。”原野发现自己左臂上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处理过了,一些细小的伤痕也涂了药水。

她环视四周,发现自己在的是一间单人病房,她的床边放着三个凳子,桌子上除了群玉端来的水之外,还有一个烟灰缸。

“谁送我过来的?”

“是一位警察同志,他们将你送到医院之后,给我打了电话。有一位警官说有点事要问你,让我等你醒了之后给他打电话。姐,出什么事了吗?”群玉颇为担忧地看着原野,搭在原野肩上的手在发抖。

原野的手扣上群玉的手,手指摩挲,尽管原野现在有些虚弱,她还是直勾勾地盯着群玉泛起泪花的眼睛,试图让她冷静下来,安抚她说:“放心。”

原野话中的每一个字都说得缓慢而坚定,给群玉吃了一颗定心丸。

群玉的电话刚刚打完不久,景深就出现在了病房里,他示意群玉出去,他需要和原野单独谈谈。

群玉一步三回头,看向原野的每一眼都像是最后的诀别,原野挤出一丝微笑,朝她摆摆手,告诉她,没事。

确认群玉离开之后,景深方才缓缓点上一支烟。

“警官,病房里可以抽烟吗?”

景深没想到原野会先开口,他没有搭腔,用力地抽了一口,两颊凹陷进去,片刻,烟圈从他的鼻孔中喷出来。

景深抽了一口之后,将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掐灭了。在原野没有留意的时间里,景深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她左臂的伤口上。

半晌,景深缓缓开口,说:“你昨天晚上在哪儿?”

“在家。”

“没有出门?”

“没有。”

景深一开始站在桌子前,原野回答说没有出门之后,他开始走动。他先是走到窗户旁边,将窗户开了又关,反复了几次之后向窗外探头。

下一秒他出现在原野的床边,第一次正视原野。

原野第一次看清景深的脸,他的鼻翼一侧有一处细小的伤口,眼皮压在卷翘的睫毛上,挡住一部分瞳孔,这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幽深和复杂,仿佛眼睛里藏着山谷——一个终年无光的幽暗深渊。

他的嘴紧紧闭着,嘴唇上有死皮,一开口,便能看见缺了半块的门牙有些泛黄。

原野毫不露怯,她知道,越是在被怀疑的时候就越要勇敢。

与其遮遮掩掩,不如大方坦荡,直面对手。原野抬起眼眸,瞪了回去。

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的声音,原野身旁的点滴瓶中的药液在一滴一滴落进输液管,他们二人默不作声地僵持对峙,眼中尽是试探与揣测。

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景深利用威压探查真心与谎言,原野大胆反击捍卫清白与真相。

“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?私交如何?”

“同事。除了工作之外私下并无往来。”

“她抢了你的项目?”

“公平竞争。”

“一个难得的项目落到一个实力不如你的人手里,你服气吗?若是你拿到了这个项目,你接下来将会前途无量——研究所最年轻的海归、最有希望晋升的明日之星。”

“明日黄花罢了。”

“你有没有恨过她,恨她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?”

“警官,您太夸张了。工作而已,挣口饭吃,为什么要搞得这么苦大仇深呢?”原野停顿几秒,郑重地说,“还是说,您在怀疑我,怀疑是我杀了欧阳?”

原野开门见山,步步紧逼。

此刻她的伤口还在灼痛,面对景深的步步为营,原野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在解构重建,她的记忆的边界开始消散,蔓延至无边旷野,风吹草长。她被困在了这无边无际之中,看不见星辰。

“死者的指甲里发现了不属于她自己的皮肤组织,现在正在检验。你说,有没有可能是你的?”景深说这话时看向原野包扎着的左臂,他的目光在原野的伤口周围游移,停留在纱布周围细小的伤口上。

原野明白他的意思,索性将手臂举到他面前,说:“我家里养了两只猫,平日里性情温顺,可不知怎么的,前两天突然没由来地发了疯,将我抓伤了。看您的模样,应该也是一名资深警察了,不会连动物抓痕与人的抓痕都分不清吧?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时间差在呢。这些事连我一个普通百姓都能判断,您这个级别的警官分辨起来肯定更是不在话下。对吧?”

景深看见原野这副刁钻的样子时,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。

他开始笑起来,先是带着几分嘲弄摇了摇头,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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