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小子，你都多长时间没打电话回家了。”电话那头传来母亲谢芳的声音。
姜烨叹了口气，“妈，你知道意大利和中国有时差么，我不打电话不是怕打扰你休息？”
“这不能成为你不着家，不联系的理由，这次你必须回家！”谢芳下了最后通牒。
听谢芳絮叨了许久，挂了电话，姜烨将素描本放在桌旁，他来意大利留学已经快一年了，这期间一直都没有回过家，也很少打电话，阁楼上的阳光洒下来，照在姜烨的脸上，他有些恍惚。
风把那素描本吹开，里面画着端坐着的女孩子，她的头发短短的，好像远远地看向别处。姜烨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幅素描画上，眸子里微微划过复杂的情绪。
“阿烨。”一个高挑的姑娘打开了阁楼的门。
“克莉斯。我要回国了。”姜烨的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。
那个叫做克莉斯的姑娘将素描本一把抓了过来，扔在床上，“阿烨，你到意大利来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是为了画画，还是为了逃避？”
“想什么呢，只是觉得出来也好长时间也没回一趟家，休学一年的时间也要到了，该回去了。”姜烨的身子一下子躺倒在沙发上。
他闭上眼睛，想起方橘的脸，他一气之下来到了意大利，这一年中，方橘一次都没联系过自己，是的，一次都没有。
这个女人，从小到大，都是这样。
*
方橘下班后看到了谢芳给她留的短信叫她晚上到姜家吃饭。
另外姜烨从意大利回来了
姜烨，他回来了。一年前他去了意大利，离开前，姜烨曾给方橘发来短信，“我休学去了意大利，好了，你的心愿达成，开心了吧。”
这短信让方橘看着有些心惊，她没有回复，并且在这一年中她从未通过任何方式联系过姜烨。
在她心里，一直拿姜烨当作弟弟看待的，更何况，她不能离开一个人，那就是姜烨的哥哥姜晨，从小姜晨都不正常，患有高功能自闭症，虽然智商高于常人，但是却有无法正常融入社会，他理解不了感情，感受不到话里的隐喻，现在姜晨目前尚能让陌生人看上去是正常的，他在一所研究所上班，熟悉他的人还是能发现姜晨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，只不过研究所的氛围较为简单，大家也不甚在意。
但是方橘知道，虽然姜晨不正常，但是姜烨，却常常“不正常”到让她觉得害怕。
回去的路上，她去接了姜晨，姜晨平常不开车，他穿着灰色的衬衣，一张干净清秀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，脸上因为没什么表情带着一种书卷气的高傲。
“今天姜烨回来，谢阿姨叫我们回去吃饭。”方橘看了一旁在副驾驶上的姜晨。
“我只想跟你吃饭，今天累了，可以去你家么。”他摘掉眼镜，揉了揉太阳穴。
方橘知道姜晨一直是一个对周遭环境极为淡漠的人，他只在乎方橘在哪儿。“姜晨，他们是你的亲人，你以后不要在他们面前说这样的话，知道么。”
刚好是红灯，姜晨拿起方橘的手在脸上蹭了蹭，“知道了。”
方橘把手缩了回来，“开车，专心。”
对方橘的话，姜晨一直都很受用，他点了点头，没过一会儿，他们就到了姜家的别墅。
姜晨也是很久没回这里了，他本来想要跟方橘一起住，但是却被方橘强烈地拒绝了，没办法，他只能在方橘租住同小区让自己的母亲谢芳买了一套房子。
刚进门，就看到姜烨坐在沙发上玩着swich，姜晨没有理他，拉着方橘就往里面走。
“不打声招呼么，哥。”姜烨好像又长高了一些，意大利的海边城市的海风将原本温润的少年变得带了些男人的硬朗，不同于姜晨的书卷气，姜烨虽然白嫩，但是却有着少年的洒脱之感，笑起来还有可爱的虎牙，让人不由地想要亲近。
“你好。”姜晨还是紧紧拉着方橘的手，不松开。
姜烨看到他哥哥如此这般，觉得有些好笑，又看了看姜晨紧握着的方橘的手，眼底闪过一丝晦暗，她看见他，虽然表面稀松平常，但是姜烨能感受到她那种宛如芒刺在背的感觉。
“姜烨，好久不见，你好么。”一旁的方橘礼貌地跟他打招呼，是啊，他们已经将近一年没见了。
“好的很。”姜烨笑的阳光灿烂。
“那就好，阿姨可担心你了。”方橘看到场面有些尴尬，便提起了姜烨的母亲谢芳。
这个时候，姜父姜潮年和谢芳走了出来，他们看到一家子团团圆圆自然很是高兴。
特别是谢芳，她看着两个儿子有着说不完的话。
“哎呀，我真的是高兴，现在姜烨也回来了，就盼着姜晨和方橘早点结婚。”谢芳朝着方橘看了一眼，她没说给生个孙子孙女什么的，因为她知道，自闭症是有遗传的可能的。
方橘没有回话，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