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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理枝短(1 / 3)

初栽连理枝犹短,误绾同心带不长。——徐夤《剪刀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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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巿一直守在韶华殿外,他方才就发现明月状态不对,只是碍于嬴政才没敢问。嬴政一走他便急忙赶了回去,见明月手撑在冰凉的地面上,紧闭着双眼,身上不住地颤抖,面上无一丝血色,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。他试了试温度,发现她的身子仍在发烫,直接斥责一旁的云阙:“是什么时候发的热,怎么没人告诉我?”

“是夫人不让告诉任何人的!”云阙说着扶起明月,可她已经虚弱的站不住。

徐巿直接把她抱回榻上:“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,为何如此不知怜惜?”

明月觉得她的右肩火一般灼热,自那夜以来,好似一股力量被强行注入体内,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烧得自己要晕过去了。那一夜的事情,她本不想忆起,但每当肩膀钻心的疼痛,她便不得不想起那恐怖的场景。“因赵高之事,那日他来问罪——”

“你不必说了——我明白——”徐巿看她难以启齿,当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,他没想到嬴政竟会在她病入膏肓之时对他做那种事,这意味着这段时间的调理全部付诸东流。“没想到,他竟然如此不顾及你的死活!”

他说着便开始为她运功疗伤。透过衣服,他看见她的右肩似乎受了伤:“你是不是受伤了,我给你上药!”

“不——君房!不要看!”她往后退了退,捂住右肩。徐巿没有顾及她的阻拦,直接点了她的穴道,将衣服褪至肩头。她的右肩一片淤青,还有一小块血肉模糊,仔细一看竟然歪歪斜斜的刻着一个“政”字。

“此咒名为连理,如今已扎根血肉,不好根除,他是想靠这个强行把你绑在他的身边,一旦你离开,就会忍受钻心刻骨之痛。”徐巿帮她敛好衣衫,给她喂了一颗丹药。“怎样,有没有好一些?”

“嗯——”明月点点头,捏了捏肩膀,没什么反应,身上也舒服多了。

“为何不反击?”徐巿不解。

“你觉得,我要是出手,他还有命在吗?”明月叹了口气,“若是从前,我又怎会任人欺负,但到了现在也没有必要再去计较这些,毕竟——我就要走了。姬荧曾说嬴政能助我回去,或许我注定是要死在他手里的。”

徐巿有些不安,忽然握住她的手:“如果你厌倦了这里,就让我带你走吧。只要你不再爱他,不再想他,连理便会枯萎。我们离开秦国,以为你调养身体为名到海外去,他会同意的。你若是还想回去,我会带你去找别的办法,我不能再看着你受这样的折磨。”

“要是可以跟你走的话,九年前我就跟你走了,我不能骗自己!”明月扭过脸去,不敢再去看徐巿。“阿齐在这里,他也在这里,我曾答应过不会再离开他,除非我死了,我都不会再抛下他们!”

“你这是何苦?”徐巿不明白,“你为何还是放不下,他究竟有什么值得你留恋?!”

“连我自己都不明白,你又怎会明白?!”明月叹了口气,“活也是如一个死人一般的活,还不如不活。或许,我本就该是个死人。”

“那你为何还要与他作对?”徐巿问。

“赵高也好,胡亥也罢,都是他看不到的结局,这两个人必须要死,我只能这样做。”明月说得很平静。“君房,我还有多少时间?”

“不足五十年!”徐巿答。

“五十年——足够了!”明月笑着说。

说来说去,她还是为了他,她为他和他的国考虑这么多,甚至不惜违逆既定的历史轨迹,可他却永远没有机会知道真相,真的值得吗?

这时明月的身体又开始抽搐,难道她的身上还有别的咒术吗。徐巿撩起她的袖子一看,她胳膊上布满了黑色条纹,这是一种咒印的反噬作用,而咒印本体他也见过,是在胡亥身上,那孩子受得每一分痛苦煎熬她都一样会承受,直到那孩子生命的终结。“你这是为什么?”

明月捂着痉挛的手臂:“我本不该伤害无辜幼子,但我没有别的办法,我无法拿秦国的将来作赌,不能眼睁睁看到他一手建立起的帝国亡于昏君权臣之手。这个咒是一个惩罚,时时提醒自己曾做错过事。”

徐巿知道,明月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——姬荧本就是会阴阳禁术的,这些禁术不仅害人,还会反噬自己的身体,消耗人的生命力。之前明月并不想用禁术害人,所以封印了这部分的能力。现在她因病消耗大量修为,不得不解开封印以补充,但她每次施术,仍会消耗自己的生命。

嬴政把这件事说给蒙毅听,蒙毅却是清醒地很。“明月这是在赌,她赌的不仅是王上对她的感情,还有小公子的前途。这些年明月在后宫,一向不争不抢,与人为善,她做事向来有原则有有分寸,从不会冤枉无辜之人,若不是有天大的事,她也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贸然出手。”

“可是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又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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