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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人(1 / 3)

裴照陨落后,她旧时的友人在不周山上专门为她修建了一处规模还算可观的陵墓。

可照千年的南华明珠衬得阴冷的陵墓亮如白昼,陪着她在寒冰棺中无知无觉地度过了三百年。

而一朝醒来,入眼之处,尽是为她殉葬的奇珍异宝。

她拿着那些东西出了不周山,换成了银票。在舒运城里买了落脚的宅院,开了全修界仅此一家,名唤玲珑境的秘境体验店。

而观越,是她招来的帮手。

他来时,身上只背了把剑。茶香袅袅,他在那些烟雾里平静地将来历娓娓道来。

无父无母无宗派,孑然一身独行客。是个剑修,但是野路子。人际关系简单,爱好赚钱养剑。

他在外面看见裴照贴的招人单子,觉着自己挺符合要求,就来店里了。

今儿个是发工钱的日子。每逢月初,他便积极得很,会特意来她府上。

裴照认识他有段时间了,还真没发现他对赚钱之外的事感兴趣。现在忽然提起残光剑,不禁警惕了两分。

“你也信那些空穴来风的传言?”

观越白了她一眼,像是在谴责她多没见识般。

“你难道就不好奇裴照前辈的佩剑长什么样,不想摸两把?”

修界剑修千千万,却只有一个裴照。天纵奇才,旷古绝今。不过三百余岁,便到了近神期修为,离飞升仅一步之遥。

若非魔祸降临,她被逼无奈,只能以身祭阵;恐怕裴照现在真就勘破红尘,飞升而去了。

而自裴照陨落后,此间天才辈出,却无人能出其右。

这样的人,她留下来的佩剑能是什么普通的名剑吗?

“明老板,我是剑修。”

没有哪个剑修不想达到裴照的高度,不想瞻仰她的佩剑锋芒。

裴照不自然地咳了两声。还真是看不出来,观越这眼里除了钱就没其它存在的人,竟然还能知道她过去的事。

但残光早生出了剑灵,且在魔祸降世时公然叛逃,投入魔尊江少楼的怀抱,弃她而去。

“那把剑颇有灵性,极爱干净,不可能在此。”

裴照看了下院子里的坑坑洼洼,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平地站着。

观越眯了眯眼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听八卦听来的。”

裴照随便寻了个借口,糊弄了过去。

两人进了屋,裴照按照约定,将他这个月的工钱,还有刚才答应的十两银子,尽数给了他。

观越瞥了眼她紧紧拽住银两、死活不放的手,提醒她,“明老板,松手。”

裴照心都快痛麻了,“你就不能为了我,不要这个月的工钱吗?”

“少做梦,多干实事。”

观越毫不留情地抽走了她不肯放手的银两,利索地收入荷包里。

“以奉宴睚眦必报的性情,他回头必然还会找你麻烦。明老板,你可得好好护着你这条命,我暂时还没换差事的想法。”

得罪了本地的地头蛇,她这店,十有八九是开不下去了。

“没关系,我准备把玲珑境搬到沧澜剑宗附近。”

对于此事,裴照早有对策。她生前便是沧澜剑宗的弟子,她迟早是要回去的。

“不巧得很,我过来的路上听了些风闻。”

观越抽了张椅子坐下,宛若在自家般,熟练地从桌上拿过水壶,倒了杯水。

“奉宴此次归家,非是一个人回来的,陪同的还有他在沧澜的师尊。”

沧澜剑宗,祖传护短。他们俩现在得罪了奉家,说不定人家师尊还会亲自上门来找麻烦呢!

裴照后背发凉,别太离谱了。

“就算他不来,也会有我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的事发生。”

奉宴的师尊,哪怕他什么也没做,在旁人眼里,他仅是存在便是在为奉宴背书,迫使那些被欺压的人有苦不能言。

裴照清楚观越在顾虑什么,但比起他愁的这些,她更担心另一件事。

若是奉宴的师尊与她是旧识,那她该如何解释自己死而复生的缘由?

于世间而言,她是格格不入的亡者,早成历史的尘烟。况且,她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玲珑境的坍塌而再次死去。

又何必为了那份自我的眷恋,去打扰那些在许久之前便放下她,走出悲伤的人现在的安宁生活呢?

裴照心里闷着一口气,“收拾东西,我们早些离开吧。”

“去哪儿?”

“泗水城。”

观越握住杯子的手顿了顿,状似无意地提醒她,“沧澜剑宗不是刚好在泗水城吗?”

按照常理,裴照应该避开它。

“泗水城那么大,未必就能碰得上奉宴师徒俩。”

况且,裴照有自己的算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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