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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(1 / 2)

这倒是沈岭不曾考虑过的。

他在镇上值守,如果遇上紧急时刻,必定还会出现更多像今日这般的情形;

有时候命令下的急,哪怕是在三更半夜,也要立刻爬起来,迅速出去。

以前他只有一个人,怎么着都没关系;

但现在他已经成亲了,真到了那种时候,他总不能每次都找兰执、卢虎他们凑合挤一宿。

更没办法未卜先知,提前得知命令,在不打扰她安睡的情况下,提早走出家门。

不过……眼前倒是有个合适的解决办法。

沈岭心里有个答案,慢慢停下擦脸的动作。

屋子里的这些手巾都是重新添置的,擦在脸上又细又软,就像是扑进一团刚刚收下来的羊绒中一样。

他抓着这条手巾,明明有话想说,却又有些叫不准这算不算唐突。

纠结的情绪拉扯着他的决定,水盆里尚还不断波动的水面就像他束手束脚的顾虑。

心里立刻就响起一个声音:沈岭,有话你就快说啊!怎么还扭捏上了?

他这一连串的心理活动漫长的好像已经过了一年,落在另一边的虞欢眼里,也不过才只过了短短一瞬。

察觉到沈岭听到她的问话以后,动作就慢了下来,虞欢干脆把帐帘拢到一旁,侧身面向外面,换了个角度坐下来。

这样也正好能没有遮挡的看清楚沈岭。

他刚刚换下来的衣甲都规规整整的搭在了枫木衣架上,这会儿只穿着一身中衣,脸上还留着没有完全擦去的水珠。

寻常士兵的衣甲多半都很简单,护甲大多穿戴在要害处,或许是因着便于巡防的缘故,沈岭如今的这身衣甲就更是简便,甚至那护臂干脆就是只多缝了一层皮的皮甲。

她记得前世与沈岭成亲以后的时候,将军府中专门有一间屋子放置他的各式甲胄。

其中一副又厚又重,穿脱都十分不易,那兜鍪一带上去,除了一双眼睛,其它处都遮挡得严严实实。

沈岭那时候常和她玩笑,说这一身盔甲穿在身上,就像罩了个桶,除非他主动暴露破绽,否则,敌人就只能干瞪眼着急,根本无处下手。

不过有时候也会苦恼似的抱怨:

像这种重甲,因为包得严实,分量着实太重,冬日里穿着还好,要是到了夏天,日头火辣辣的烤在上面,活像是被塞进了什么烤炉;

身上的衣服能被汗浸透不知道多少遍,回营帐里脱去盔甲,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,连地上都差不多能倒出三斤的水来。

经他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来,行军打仗的种种苦处倒好像不存在了一样。

想得有些远了,虞欢收回思绪,视线不经意间与沈岭对上,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,便问,“你若有什么想法,尽管说出来。”

沈岭刚刚转过去的目光,在猝不及防迎上她的视线以后,先是一顿,而后迅速挪走。

她换过一身寝衣,是轻软的质地,在灯下勾勒出流水似的影子,长发也披散着,顺畅的垂落在侧,他猜那应该是绸缎一样的触感——

一看就是已经准备歇息了。

这样的打扮,虽然他昨晚已经见过了,但那时候是在青庐里,加上那一晚上各种事儿都堆到了眼前,他心里又带着异于往日的紧张,感知上不免迟钝了一些;

但是今晚不同,烛光照在屋子里,光线要比在青庐亮时上些许,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可见。

外面更是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占着,甚至极静,静到除了能听见窗外时时拂动的风声,还有他自己的心跳声。

“咚咚通通”的,比他平时常听的鼓令还响。

“刚才是我考虑不周,”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,强行拉扯自己的思绪,要专注于她刚刚抛给他的问题,“以后我若是晚归,会注意着不弄出太大的动静。”

虞欢听到这话,失笑一声,“你不用如此小心,难不成我还会把你当成贼?”

沈岭两世都好像对“怕扰她安睡”有什么执念。

前世他们刚成亲那会儿,沈岭因军务在身,总是很晚才回府。

他第一次晚归时,虞欢想着,两人既然已经成了亲,她总该等一等他,于是给他留了一盏灯,自己靠在床栏,借着翻书打发时间;

哪知道沈岭回来以后在门口晃了一圈,不知怎的却没有推门进来,而是悄悄往书房那边歇了。

第二次还是如此,她心中狐疑,也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。

到第三次时,又听底下人照常送信回来,说沈岭去了营中,至夜方归。

她这次直接坐在门口,一看到徘徊在门口的人,就径直走过去,打开门。

沈岭大概没想过她会开门出来,以为是自己碰出的动静惊醒了她,连连向她告罪。

她气得直笑,问他,“既然回来了,为何又不进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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