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辗转思(2 / 3)

!”

禾伯一惊,下意识答道:“是!可是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完,梁漱已经飞身靠近桑龄,一手握住她即将抓不住的念意剑柄,脑海中闪过在朗穷寨中桑龄徒手拭剑的动作,将左手迎上了念意的剑刃。

然而念意已然发狂,直接调转剑锋,划过他还包着绷带的手臂。

只听“当啷”一声,念意跌落在地上,剑芒已然黯淡,徒留隐隐血光,仿佛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
院中一片死寂。

桑龄脸色惨白,迅速把念意拿起,还剑入鞘,奔至梁漱身边。

黑色的衣服看不出端倪,然而雪白的绷带上,一道狭长的红色正在缓缓扩散。

“你怎么……”桑龄一脸的歉疚,声音哑了几分。

梁漱却神色如常,只轻声道:“无碍,估计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,再包扎一下就好。”

“之前的伤,也是这样受的?”桑龄皱起眉头。

“……倒没有今日失控得这么厉害,我也没有意识到是剑有问题。”

清越捧着碗鸡血一路泼洒洒飞奔过来,看到院中景象,愣在当地。

桑龄强自镇定心神,对梁漱说道:“上次的做法急于求成,激发了念意血性,你和念意尚未完全达成默契,试剑过程结束之前本不应当留在你的手里,父亲本来叮嘱过的,是我忘记了,我的错……”

她始终低着头一眼都没有看梁漱,似在强自压抑着情绪。

“请王爷把剑留下,让我先调校几日,王爷好好养伤,来日再去找您试剑。”

梁漱看着她眼睛,想说些什么,终究只是应了句:“好”。

“天色已晚,山路难行,王爷把伤口处理完,还是早些回去。”

桑龄神色复杂地看了梁漱一眼,便提着剑出了院子。

清越愣了愣,上前对梁漱道:“王爷,小的帮您包扎一下,好在山庄里药都齐全的,咱们薛家的剑伤不同于寻常伤口……”

“不必了,”梁漱看着桑龄背影,淡淡道:“我就先告辞了。”

禾伯看着梁漱离开,心中十分过意不去,自言自语道:“留下来吃个饭再走,也是好的呀。”

-

辞戈和阵云看到主子失魂落魄地过了一日,傍晚终于出门去了停云山庄,心中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然而没有半天功夫,王爷又带着伤回来了。

梁漱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只说山道上马蹄打滑,勒住马费了些力,伤口又崩开了。只是那波澜不惊的神情背后,总有一种多说无益的落寞。

辞戈看着大夫给梁漱裹伤,紧抿着嘴唇,想说什么又不敢说。

“叫阵云过来,我有话问他。”梁漱开口,声音中带着疲倦。

“是。”

他近日来几度受伤,胃口也不大好,心中藏着事情,以往明明习惯了这样的状态,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,总莫名觉得心中有一块活泛起来,像吞下了一只蝴蝶,总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煽动翅膀,搅得他心神不宁。

虽然仍然常去酒楼茶坊里坐坐,也偶尔应世家的邀去赏花品茗、游山玩水,然而他在众人面前越是怡然自若,心中便越是空虚。在意识到似乎每次只要看到桑龄,再负面的情绪总能被驱散之后,他鬼使神差地去了停云山庄。

可桑龄似乎有些反常,是从郎穷回来之后?

他下意识抚上腰间,念意不在,然而那枚玉璏温润如新,从未离开过。

“主子,您叫我?”

阵云的声音将梁漱从恍惚中拉了回来,他清了清嗓子,恢复了冷静语气。

“……对。你去查一查揆州府兵曹掾邓谧,他虽是唐弈手底下的人,按规制却是太尉属吏,唐弈将军械走私给爨庆必要通过邓谧,揆州的部队装备是个什么状态,齐太尉不应当不知。”

“属下明白。”阵云脸上没了平日的玩闹神色,继续安静等着主子的指令。

等了半晌,却没有声音。

阵云抬起头,看到梁漱坐在灯下,一手撑着额头,眉头蹙起。

“……先这样吧,你去吧。”梁漱终于开口。

“是。”

-

巨浪滔天,她坐在一叶孤舟上,四下是百里扬澜,漫无边际。

转瞬间孤舟搁浅,不远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。

是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,手中似乎还握着一根竹棍。

她下了船,跌跌撞撞的奔过去。

男孩转过身,变成了浑身浴血的梁漱,眸色深深的望着她。

突然一声惊雷,浪潮将眼前人吞没。

桑龄猛然坐起,额发湿透。窗外雷声阵阵,屋内闷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
天光尚未大亮,昨晚一个人带着念意在剑庐中研究了许久,晚饭都没有用,一直到丑时实在支撑不住了,才回房去睡,不到两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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