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控制之外(1 / 3)

入夜,沈雾进入自己的精神领域。

这是跟系统空间完全不同的的地方,是属于沈雾自己的领域,连系统都触碰不到。

沈雾行走在一片苍翠之中,领域面积极大,生长着高耸入云的大树,枝丫与枝丫连成一个巨大的伞,郁郁苍苍的树叶遮蔽了头顶的天空,一眼望不到边界,

没有虫鸣,没有鸟叫,没有风,没有雨,没有花,没有草,没有其他植物,甚至没有落叶。

若是有除沈雾之外人来到这里,一定会惊讶每一棵树竟然都长得一模一样,无论是枝丫伸展的角度,还是粗糙树皮上的纹路,全都一般无二,仿佛被什么外力强制矫正。

沈雾并没有觉得奇怪,她的身影在树下显得渺小,却能一步跨越几公里,她沿着熟悉的路线,几步来到森林的边缘,一处断崖边。

断崖好像被什么利刃齐整整地斜切掉一部分,下方是看不见底的深渊,飘着一层雾蒙蒙的云朵。

沈雾在断崖边坐下,这是她精神领域的断点,她熟悉这里的每一棵树,每一片叶子,每一粒沙尘。

只要悬崖存在,她的领域就是不完整的。

沈雾垂眸,她的身边有一块沙土在微微颤动,隐约可见一点点的嫩绿,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。

沈雾挑眉:“嗯?”

“躲过我的感知,进入我的领域,”沈雾用一根手指按住那一小块沙土,说道,“小东西,真够神通广大。”

沈雾面无表情时候嘴角会自然下垂一丝丝的弧度,不明显,会让她看上去有些生人勿进的冷漠,可她的眼神偏偏很静,脸部轮廓过于柔和,柔和到见到她第一眼,会以为是菩萨低眉。

沙土块之下的小东西似乎感知到空间主人的不悦,它果断放弃挣扎,从土块的间隙勉强伸出半片柔弱细嫩的叶子,格外亲昵地蹭蹭沈雾的指腹。

奇异的触感从指腹上传到大脑,沈雾难得愣了一下,她蹙起眉头,似乎在分析这样的信号代表了什么。

好奇怪……

沈雾轻轻拂去压住奇怪小东西的沙土,小小的只有两片叶子的嫩芽终于彻底冒出头来。

断崖上没有风,它的两片叶子自顾自地摇摆几下,做出合拢的动作,好像是想留住沈雾的指尖。

一朵不受控制的花。

沈雾下了结论。

一朵不受控制地花,生长在不适合的断崖边,没有风的磨砺,没有雨的滋养,没有经过领域主人的同意,突兀地扎根于此。

“有点意思,”沈雾站起来,脚下的叶子显得更加渺小,渺小到几乎看不见,“顺其自然吧。”

在沈雾这里,顺其自然的另外一种含义是自生自灭,不过沈雾在退出领域之前,她想,等她下一次进入领域,这个小东西,是会枯萎,还是会长大呢?

奇迹般的,沈雾竟然开始期待了。

***

月玲珑半梦半醒,睡眼惺忪,偏偏头,隔壁的床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,好似整晚都没有人睡过。

等等,没有人?

月玲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记忆后知后觉回笼,昨天她跟黎曜做了半天缩头乌龟,愣是没敢往阿五姐姐面前凑,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,月玲珑都想再去开一间房了,还是磨磨蹭蹭进了原来的房间。

嘴上说是怕阿五姐姐一个人孤单,两个人可以说说话,实际上月玲珑是真怕阿五姐姐万一想不开。

月玲珑讲了一会儿他们几个刚组队时发生的糗事,等阿五姐姐睡着了她自己才敢睡。

然而一觉醒来,阿五姐姐人呢?

月玲珑匆匆忙忙穿好衣服,脸都没来得及洗,风风火火敲响隔壁黎曜的房门:“十万火急!”

黎曜明显起得比月玲珑早:“怎么了?”

月玲珑:“阿五姐姐不见了!”

黎曜神情一肃。

***

沈雾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不见,她坐在巨熊形状的月季花墙的附近,等待主角过来对戏。

来到陆折川的埋骨之地是沈雾突如其来的想法。

沈雾很少做不在控制范围内的事情,可能是她在领域内见了那朵刚刚破土而出的花,便放任了一下,从星辰还未退却,坐到天光大亮。

黎曜和月玲珑到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。

月季花墙下的鲜血已经完全浸入到土壤中,大地一片宁静,完全看不出曾经历过两场战斗。

沈雾穿着她有些破旧的亚麻色斗篷,抱膝坐在一旁,抬头望向仍然鲜艳如初的月季。

她的表情是那么平静,好像与整个世界隔离开来,随着风的脚步而去。

恰在此时,一片花瓣被吹落,离开巨熊的血肉供养,花瓣竟慢慢变回本来的雪白,它好似感知到什么,不偏不倚地落到沈雾的发间。

沈雾眨眨眼,犹如被一片花瓣重新拉回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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