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着叫声，陆景行趔趔趄趄地往绿化带走。
但是这时候已经很晚了，边上车子虽然不多，但速度都挺快。
“嗖……嗖……”
一会儿一辆的，季苓听着都有点儿怵。
尤其是陆景行喝了点儿酒，丝毫不觉得这很危险。
走路都不太稳当，摇摇晃晃往坛边上凑。
要是他没站稳，直接摔下去，正正好就能磕路沿子上。
摔一跤倒没什么，怕就怕正好摔路上去，又有车子经过……那就完犊子了。
“你别去了……”季苓拉陆景行，让他先站边上：“我去看看吧，你喝多了，小心着点。”
陆景行哦了一声，自己也感觉有点儿晕：“那行吧……你，你小心点。”
陆景行想了想，忽然笑了：“没事，可以这样……”
真的，挺可惜的。
“嗯，我会的，你别动啊……不行，你坐下来吧。”季苓拉着他，在人行路边上坐下：“你看着我，知道吧？别乱动，乖哦。”
左边的角落里，果然有一小团毛球动了动。
这会子风一吹，陆景行慢慢地醒了酒了。
但是因为离得有点儿距离，不是很清晰的样子。
笼子也没带，这下只能抓手里带回去了。
也就是这样，她才得以看清楚：“啊，原来这里断开了……”
这边就真的是，直接在公路边边上了。
陆景行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，好像，是这样吧？
本来就是不管她乖巧，还是有主见的时候，他都觉得挺好的。
“终于出来了！哈哈！”季苓还挺高兴，结果回头拿手机的时候，听得下水道里还有猫叫声：“咪嗷……咪呜……”
还好，是真的睡着了。
嗯，她的手也不大，或许，可以直接伸进去把小猫给掏出来。
“嗯，都挺喜欢的。”陆景行点点头。
旁边有个下水口，季苓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，确实，声音有点像是从下边发出来的。
被摸得一脸茫然的陆景行抬头看着她，有些不敢置信：嗯？嗯嗯嗯？
陆景行要是摔出去，妥妥的会被撞到的。
好家伙，陆景行确实是听她说的，把猫给抓好了。
“数学。”季苓毫不犹豫，显然心中早有成算：“这个好就业，而且我想走科研路线，数学系是最容易往上走的。”
声音又细又弱的，时不时地就消失了。
“就是说，不管我是什么样子，你都喜欢喽？”季苓冷不丁问道。
不然的话，这样往后面坠着，感觉都能把她给勒死了。
她的方向感挺好的，一伸手就摸到了。
季苓微微弯唇，笑了起来：“嗯，那你喜欢我什么样子呢？乖巧一点，还是有主见一点？”
“哦……好的。”陆景行感觉头更晕了，把这猫给抓起来：“咦？你一下就抓了两只啊，你真厉害。”
他能自己走直了，季苓也就能轻松一些了。
横着试竖着试，弄了好一会儿，才总算把它给拎了出来。
果然，小猫感觉到了光线，叫得更起劲了：“咪嗷……咪嗷……”
四周太过寂静，两只小猫怕是搁帽子里睡着了，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陆景行微微一笑，点了点头：“的确，你向来很有主见。”
整个小猫就跟坨橡皮泥似的，蜷在他掌心里面，居然还给睡着了。
季苓微微一怔，眼前好像瞬间迸开了漫天的烟火，刹那间照亮了她的前路。
还真别说，这小猫咪都小小的一团，两只放帽子里刚刚好。
季苓很费劲儿地蹲下去，一点一点地翻着绿化带。
他们学校是新学校，加上她一进来就已经高三了，没法走这条线了。
带惯了陆晨陆曦，她习惯性地放柔了声调，顺便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“……”季苓哭笑不得，知道他估计是酒劲上来了，也没纠正他，只让他抓好。
季苓听得有些想笑，把手机也先撂一边，赶紧把它抓出来。
“我来吧……”陆景行说着，想站起来。
季苓给他盖上被子，开好了空调以后，犹豫了很久，终于还是没忍住。
有点费劲儿。
只是这样，都已经让她感觉心惊肉跳，辗转反侧了。
搀住陆景行的手，掌心甚至渗出了汗。
露出了一个比较宽的口子，难怪会有猫掉这里面去。
“我倒不觉得可惜。”季苓想得很通透，她自小条件就这样，能走到如今这一步，都已经是很难得了：“能有现在的环境，现在的条件，让我可以静心读书，这在以前，是我做梦都不敢梦这么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