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间，试衣间内。
随着门帘落下，挡住最后一丝光线，室内的气氛变得低沉起来。
两个崽子沉默对视，脸色不见半点喜悦之情。
江小米紧紧攥住怀中崭新漂亮的衣服，大而圆的眼中缓缓蓄起了泪光。
她摇了摇头，声音很低，也很轻，“哥哥，我不想换。”
虽然没有给出理由，但是江小言显然已经明白了妹妹的意思。
以兄妹俩的默契，根本无需多言。
之前在饭桌上，娘亲就让那个大胡子帮忙打听爹的下落了。
现在又带他们来买好看的衣服。
隔壁的婆婆曾经跟他说过，只有送礼的时候，才需要把东西包装得漂漂亮亮的。
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。
江小言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，出现了一丝受伤的神情。
嘴唇紧抿着，过了好大一会儿，才有了动作。
他先是将自己手中的衣服，随意扔到旁边的桌子上，又一把抢过江小米手中的衣服，胡乱地丢在自己那堆衣服上面。
像是扔垃圾一样，十分嫌弃。
他拉过妹妹的手，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。
片刻之后，语气坚定地对她说：“不换。”
像是想要强调什么一般，过了几秒钟，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不换。”
此刻，江小米也从迷茫中脱离出来。
“哥哥。”她轻唤了一声，头埋在江小言的肩膀上，轻轻蹭了两下。
随后，如同呓语般很轻地说：“我好难受啊，哪怕是以前的娘亲打我，骂我，都没有现在这么难受。”
“我不会让娘亲有机会离开我们的，哪怕是把我们送给爹爹也不行。”
“哥哥，回去我们再让娘亲摔傻一点吧，这样她就不会想着把我们送人，就能一直在一起了。”
江小米絮絮叨叨说着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。
埋在阴暗处的脸上全是偏执，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那样可爱娇软。
她丝毫没有意识到，如果真的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，会造成怎样不可挽回的后果。
只是单纯的认为，这样就能满足心愿。
而江小言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
对于他来说，妹妹就是和自己最亲的人，只要她想。
做什么都可以。
昏暗的房间内，两个小崽子如同受伤的幼兽，抱团在一起，相互舔舐着伤口。
苏皎皎在外面等了一会儿， 感觉备受煎熬。
只要她不说话，江灼也不说话。
而且因为之前江灼说家室的事情，本就让她心脏中箭，陷入自闭。
因此，气氛变得极为尴尬。
她怕再没有人转移注意力，自己会直接用脚指头在地上，抠出一座巴拉巴拉魔仙堡。
正好孩子进去了半天没出来，她打算进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。
“小言，小米，娘亲进来了哦！”苏皎皎隔着门帘喊了一声，等了一分钟才走进去。
两个崽子安静地站在里间中央的桌子前面，望着胡乱堆在桌上的衣服发呆。
在她进来之后，才转过身来，而且脸上看能看出有点迷茫的样子。
“诶？怎么站这里？“苏皎皎有些疑惑地问，走过去摸了摸他们头。
“是不是不知道去哪里换？”
她左右看了一圈，发现屋子里面还有几个单独的隔间。
于是指着那里，“里面才是换衣服的地方，快去吧，我在这里等你们。”
两个崽子什么都没说，也没动，只是抿着嘴唇看着她。
看得苏皎皎一脸懵逼，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。
不过看他们的样子，应该是对换衣服这个事情有些抵触。
因此，也没继续勉强。
不想试就不试吧。
反正现在有能力赚灵石了，以后有的是机会，迟早让他们习惯。
苏皎皎打定主意，豪气万分地道：“不想去换，那就直接买，走，我们出去。”
说着抱起桌上的衣服往外走。
江小米看着她的背影，半垂的小脸显得有些阴鸷，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。
绝对不会允许娘亲抛下她和哥哥离开，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人留下！
到了灯火通明的外面，江小米瞬间变脸，又成为了苏皎皎眼里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。
苏皎皎走到柜台前，跟老板约定好如果衣服不合适就拿回来换。
老板一开始有些犹豫，毕竟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。
一般客人都是结账出门，一锤子买卖，从来没有说还要拿回来调换这种先例。
但是苏皎皎给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