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幼儿园待了足足三个小时。
许时予给小朋友们上了节数学课，又玩了老鹰捉小鸡，成年人的体力跟不上一群小孩子。
尤其非常会撒娇的小圆，揪着他的衣服像拖着个小煤气罐。
程旭升坐在远处，只静静的注视着他的方向，许时予每次抬眸，都能和他对上视线。
许时予也在几次抬眸中，注意到了坐在不远的男孩，是他们第一次来孤儿院时，小圆喊心哥哥的男孩。
男孩坐在角落翻着一本书，看得投入。
男孩算孤儿院的大孩子，他们来了这么多次，男孩多数只站在小孩子们的身后，玩耍时也通常不见踪影。
原来都躲在角落偷偷学习。
孩子们上课后，许时予和程旭升才离开。
入冬的天气阴冷，车子在行驶，像在雾里穿行。
许时予昨晚受累，白天又消耗了体力，他累得犯困，身体全部的重量都靠在程旭升身上。
“程哥，等我们结婚后，就领养个小孩吧。”许时予闭着眼突然懒洋洋的开口。
“好。”程旭升手轻抚着他的肩，让他更舒服的靠着自己。
“想好领养谁了吗?小圆?”
许时予还是没有睁眼，“小圆是个很可爱的孩子，会撒娇，又软又甜，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他。”
“那就选他，他也很喜欢你。”程旭升立即拍板。
许时予睁开困顿的眼，“但他不适合。”
许时予清楚，他和程旭升不会有孩子，如果真的要领养一个孩子，那未来那个孩子是要继承程旭升产业的人。
小圆适合溺养，但不适合做掌权人。
“我有把握可以宠小圆一辈子，但他长大后要承担的东西很多，小圆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。”
“我们领养孩子，不能光考虑自己喜欢，还要考虑，他以后在这样的环境下能不能适应，受不受得住压力。”
许时予的话程旭升没有反驳，也没有说什么只要许时予喜欢，就可以养的话。对他来说，许时予的每个想法每个决定，他只需要执行就好。
“那你看中谁。”程旭升手动把许时予的眼睛捂上。
“你还记不记得小圆喜欢黏着的心哥哥那个小孩。”
许时予会注意到那个孩子，其实是他在男孩身上看到了程旭升的影子，他想，小时候的程旭升在孤儿院，应该也和那个孩子一样吧。
总爱默默坐在角落，不受人打扰。
程旭升听了许时予的话表现得有些惊讶，他一开始和许时予提出领养的想法时，那个孩子就是首选。
但他更想要许时予决定，所以没有说出过自己的想法。
“记得。”
“我以后再来孤儿院，先找他培养培养感情吧。”许时予困得嘟囔。
程旭升没接他的话，怕吵到刚开始进入浅睡眠的他。
“嗡嗡嗡。”寂静的车里，手机震动的声音异常明显。
程旭升眉宇紧皱，眼眸变冷。
响的是许时予的手机，放在他兜里，程旭升想在不弄到许时予的情况下，拿出手机调成静音。
“嗯…”他手还没触碰到许时予衣兜，睡着的人先被吵醒。
“喂。”困得迷糊又没睡够的人嗓子有些黏糊，听起来奶呼呼的，程旭升手把许时予腰勒紧。
“时予，昨天打来电话是有事吗？”是许时皓，因为昨天他打去的电话打来的反问。
“没有的，没什么事。”
“哦好。”许时皓似乎在忙，电话里有纸张翻动的声音。
“哥，那我先挂了，困。”
“睡吧。”
挂断电话，许时予直接躺在程旭升腿上，想眯又强撑着没睡。一回到别墅，他径直上楼，回到卧室就躺进床上。
客厅就女人和程旭升坐着，气氛安静。
“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吗？”女人突然开口。
“我已经说过了。”
女人眉眼微皱，“你过去后，会有更大的权利，就算你十个公司也比不上去n国继承家产。”
“我不需要。”程旭升平静的看向女人，“你可以随时回来，但我不会去n国生活。”
女人的脸色有些难看，但只有一瞬即逝，她装作平静道:“是因为舍不得那孩子？可以带着他一起离开。”
“他父母亲朋和家都在这边，我不会让他来迁就我，而且我也从没打算过离开。”程旭升又一次拒绝女人。
女人的眼神有些冰冷，但她没继续说什么。
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上前了一小步，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，站起身接过男人手里的手机上了楼。
客厅只剩程旭升一个人静坐，他回复张立发来询问的工作内容，手里端着茶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