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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榜(1 / 2)

时人有歌云:“懒逐惊鸿,凌波换微步。回莲破浪,雷霆收怒,岂是池中物!谢新妆,打马出,山黛剪眉月弄梳,羡煞一川风物。最是未嫁桃杏,敢问秋不渡?西辞丛关罢,征人解甲,忍把唇红犹附。”

也总有嘴碎的挑拨,言道襄平侯这改朝换代都未曾式微的名号,原以为是铁打的,不想传到这代,算是彻底更了姓易了主。不过是欺老侯爷子嗣稀薄罢了。若侯府嫡小姐宋苒尚在世间,又该是怎样一场好戏呢?

现如今,这场大戏的主角宋拂楹站在亲爹硬塞的便宜哥哥面前,并无多余心思算计些有的没的,只想转身就跑。

天知道她七年前能从众人的严防死守中溜出来,便是靠着连哄带骗,悄悄给盯梢的谢秋池灌了一大盅秘制麻沸散,这才偷空赶去了蜀中。

冤家路窄,这要是给认出来逮住了,轻则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灌些不明汤药昏个几天几夜,重则打断腿拴条绳,这辈子别想再踏出侯府一步。

莫看这小子现在人模狗样,宋拂楹咬紧后槽牙心下暗想,那打小便记仇记到姥姥家,置个气恨不得翻出上辈子旧账的可恶嘴脸,她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呢!

好在眼下她顶着旁人的皮囊,总不至于自投罗网。宋拂楹默默别开脸转过身去,试图借着俯身拉人的动作缩成一只鸵鸟。

死里逃生的女子噙着泪本想道谢,却见面前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,只好愣愣地将手搭上去,被人连揪带拽地扶了起来。

身后,谢秋池不再去看那汗如雨下的衙役,目光轻飘飘落到宋拂楹肩上。

瞧她一眼,再瞧她一眼,似是惊讶地挑眉,眼神闪烁像是小溪上跃动的光团儿:“晏三小姐,许久不见。”

说罢顿了顿,目光下移:“日前还收到王妃来信,说你伤势甚重,不想已是大好了。可见大月山钟灵毓秀之地,到底风水养人。”

宋拂楹掐着大腿,再将身一厘一厘拨回去,呵呵抠出酒窝:“哪里哪里,都是托侯爷的福。”

摇扇的动作一滞,谢秋池唇边醒了点笑:“三小姐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。我不过一介闲人,哪有什么福气在身呢。”

“侯爷此言差矣。”宋拂楹慢悠悠伸出食指摇了摇,“您一来,这浔阳城连天儿的雨都放了晴。那些个欺上瞒下的、做贼心虚的,还不得躲着您走?”

说着她极快地回头一望:“这位姐姐,你说是也不是?”

那女子听懂她的意思,忙上前对着谢秋池福了一礼:“多谢王爷相助。民女舒氏,并非有意惊扰尊驾,实为有冤难申、求佛无门,还望王爷明鉴!”

一席话教在场诸人心有戚戚,谢秋池却听惯了似的,面皮都没动一下。

那双眼睛却闲不住地一转。

宋拂楹冷不丁跟人对视,心里直打鼓,面上不怯也不躲,挽住他眼角探出的钩子大方展颜一笑。

见谢秋池不置一词,生怕对方不答应,舒氏咬咬唇,以一种将自己钉进地面的气力掀身下拜,膝盖“嘭”地砸在地上,激得宋拂楹肩膀一抖。

“民女愿以性命起誓,所言字字属实,不若便教天打雷劈、曝尸街头!只求侯爷开恩,了却民女一桩心事。便是这辈子、下辈子、下下辈子伪侯爷做牛做马,也在所不辞!”

言罢还欲再磕几个头,却听谢秋池朗声道:“姑娘既立此毒誓,本侯今日便来查上一查。若你有半句虚言,本侯定不轻饶。”

胸中巨石落了地,舒氏似被卸掉了浑身力气,匍匐着支不住颤抖的身躯。腕骨一软,却有一双手稳稳将她搀住。

状若无意地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,宋拂楹躬身不卑不亢地长揖:“侯爷英明!有侯爷这般忠良之才扶帝阙,辨朱紫、分清浊,何愁我大黎不得青天郎朗、海晏河清?”

谢秋池却不再看她,目光在扇面上很是轻翾地一触,开口如银瓶乍破:“有栖。”

“侯爷。”话音刚落,一位少年立时出现在谢秋池身边,吓人一跳——真如凭空打地里冒出来的一般。

他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。面容尚未长开,稍圆的眼睛撑开点少年人的稚气,唯一暴露在外的手掌却已覆满厚茧。浑身被黑衣包裹,掐着墨绿的滚边。蹀躞自肩胛一路锁至腰际,上头垂着各式匕首暗器,看得人汗毛倒竖。

阴养死士?他如今竟这般大胆?但这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……不会是他儿子吧。宋拂楹仄着眉,不显山不露水地将那少年打量一番,暗自心惊。

“你陪舒姑娘归家一趟,收拾些东西,请她这段时间在驿馆小住。待水落石出,再好生送姑娘回去。”

“是。”被唤作“有栖”的少年一颔首,利落地转身,马尾在空中划出新月似的圆弧。

悄声吐出口浊气。有这一番话,宋拂楹才算真正放下心来。

她之前拿不准谢秋池的态度,只好把人架在火上烤,一来一回间半逼着他应下这桩事。

如今看来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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