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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榜(2 / 2)

谢秋池早有心相助,不过碍于人生地不熟,只好暗引舒氏博取同情,巧立名目将事闹大方便插手。再将人接到驿馆来,示监视之表,行保护之实,可谓思虑周全。

阔别数年,这厮个头见长,心眼也跟着见长。

宋拂楹冲着有栖一笑,柔声道:“姑娘家住处,总有些不大方便。不若我陪着小郎君一道去,免得生出些闲话来。”

有栖一愣,乖巧地望向谢秋池,见对方点一点头,才对宋拂楹抱拳:“那便有劳三小姐。”

“不劳烦不劳烦。”宋拂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,挽住舒氏手臂也如抓紧救命稻草,“事不宜迟,我们这便出发。”

说罢愣是不敢再回头看一眼,架着人脚下生风地逃远了。

第四章

一路无话行至织月巷东头,三人七拐八拐,待到一处小院落前方停住脚步。

“便是这里了。”舒氏推开门,歉意一笑,“寒舍简陋,恩人莫要嫌弃,还请坐下饮杯茶罢。”

不动声色瞥过缀在身后五步处的有栖,宋拂楹对着舒氏微微一笑,径直提腿迈了进去。

院子不大,仅正房及东西两厢。房屋大抵有些年头,檐下铁马早生了锈。历岁的潮气日夜吻舐墙面,败出左一簇右一捧的水痕。

堂内陈设极少,却胜在干净整洁。桌子上置一净瓶,里头斜插一枝杏花:凝霜带露,正是含苞待放,可见主人用心。

“二位请先坐会儿,我这便去泡茶。”舒氏将那本就锃亮的桌椅擦了又擦,这才请来客坐下,转到屋后忙去了。

大喇喇伸个懒腰,宋拂楹撑着脸,胳膊肘没骨头似地往桌面上一搁:“这位……有栖小公子,你累不累?要不要坐下歇会儿?”

少年本是站得笔直,闻言望着她将头摇摇,一板一眼:“属下不累。”

说罢轻皱起眉歪过脑袋,像一帖苦恼的楷书,犹豫几番还是提醒道:“晏小姐唤我有栖便可。”

“咦,你这般小的年纪,叫一声‘小公子’又有何不可?”

有栖一愣,当真解释起来:“不是不行……只是,从前没人这样叫过。公子郎君之类,大都是旁人称呼侯爷用的。晏小姐这么叫着,我不大习惯。”

脸上软肉被挤在一处,宋拂楹眯着眼,像是躲懒的猫儿偷晒太阳,懒懒哼出温热的鼻息:“这般年轻,本是个漂亮俊后生,谁见了不叫一声‘小公子’?你家侯爷已是秋娘半老,还腆着个脸装嫩,才叫没道理呢。”

有栖听了前半句,难免心下羞涩,又觉得后边编排谢秋池的一番措辞太过引喻失义,想要替人辩白几句,奈何上牙磕着下牙憋不出一个字,急得红了耳根,半天才嗫嚅道:“侯爷他年方廿五……应该、不算老吧……”

看着对面不住忽闪的大眼睛,宋拂楹端得一本正经,其实已经快要憋笑憋出出内伤,只能强行掐着自己的大腿,整个人抖如糠筛。

见她肩膀止不住地起伏耸动,有栖只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,呆呆地吸吸鼻子,望向少女用力到泛白的指节,眼神发直。

“久等了,今岁的新茶……小郎君怎的不坐?”正巧这时舒氏端着茶回来,见少年郎层林尽染的面颊亦是一愣,再望望宋拂楹一脸高深莫测,只好顺口招呼道。

哪知这“小郎君”三字一出口,有栖那巴掌大的小脸更红了几分,怕是要滴出血来,满塘芙蕖见了都要自惭形秽。

见状宋拂楹眼珠一转,捧着茶装模作样地叹口气:“姐姐莫怪,原是我的罪过。平日里口无遮拦便罢了,今回见这小郎君喜人,忍不住夸一声‘漂亮’,偏忘了人家是正经人,面皮薄。我此番唐突了翩翩佳公子,人家没转身便走已是好心留几分薄面了,哪里还肯与我同坐呢?”

被一番曲解,有栖大为震撼地张张嘴:“我、我没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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